海军历来都是烧钱大户,早在18、19世纪就是这样。那时候一艘一级战列舰的价格是足足100万英镑,而英国王室买下白金汉宫才花了3.4万英镑,等于说一艘一级战列舰等于30个白金汉宫。在北美独立战争爆发的1775年,英国政府的年收入是1400万英镑,全部建造成一级战列舰也只能建14艘。直到蒸汽战舰开始出现的1859年,英国政府的全部财政收入是7000万英镑,打造风帆战列舰依旧要精打细算。
从大小上看,一艘2、3000吨的一级战列舰远远没有建筑面积18万平米、花园面积1500亩地白金汉宫敞亮。从装修上看,二手房白金汉宫(它原先属于白金汉公爵,最著名的白金汉公爵就是《三个火枪手》中给法国国王带绿帽子的那个)花了70000英镑出头变成了世界著名宫殿,一级战列舰们的居住条件还是寒酸的很。
那么一级战列舰的钱都花到哪里去了?首先就是买木材,在铁甲舰兴起以前,战列舰就是一个个吞噬顶级木材的巨兽。以纳尔逊的“胜利号”为例,它的龙骨用柚木制成,其他部分全部采用橡木。整艘“胜利号”的肋板厚度都超过了0.6米,一共消耗了2500棵以上的百年巨木,需要砍光了24万平米的林区。杜牧形容阿房宫规模宏大时写了“六王毕,四海一。蜀山兀,阿房出”,用在英国海军身上就是“森林秃,舰队出”。拿破仑战争时期,英国失去了欧洲大陆的木材进口,不得不使用本土木材,结果是砍掉了几乎全国的橡木,连小树苗都没有放过。还好特拉法尔加海战后,英国海军赢得了海上霸权。英国海军为了维护自己的舰队规模在全世界植树造林,他们将北欧等地的森林全部包圆,还在加拿大进行了长达数十年的橡木种植。
其次是购买使用火炮,以“胜利号”为例,它有三层炮甲板,共装备了102门铁铸大炮,可发射12到32磅的炮弹。大部分一级战列舰还有两门发射68磅炮弹的巨型短炮。这些海上巨兽开火时,仅单舷炮齐射一次可发射出半吨重的炮弹。“胜利号”出行时要带上35吨火药和120吨炮弹,这个数字在现代看起来不算什么,但在当时却是非常惊人的火力。和“胜利号”同一等级的战列舰英国海军还有十余艘,如果它们全部开到大海上就意味着将携带数百吨火药和近2000吨炮弹。整个北美独立战争期间,美国人一共才使用了140多万磅的火药,等于是20艘一级战列舰一次海上航行所携带的火药。
战列舰就想是狮群中的雄狮,平常懒洋洋地停靠在母港内,将巡航任务交给了巡洋舰。但一有大国间的舰队决战,战列舰就成了关系到胜负的王牌,所以尽管价格坑爹,西方各国政府都不敢在这上面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