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斯特伐利亚体系开创了当今世界的政治体系的基本原则,而它本为欧洲三十年战争的产物。那法国宫廷信奉天主教,那为什么在三十年战争中支持新教国家呢?下面小编就为大家带来详细解答。
在这场旷日持久的混战之中,法国的表现格外突兀。因为这场原本带有教派争斗色彩的争端,被法国的入场彻底改变了性质。
三十年战争爆发前的时代背景
欧洲三十年战争,是自宗教改革以来,欧洲各地新教与天主教派别冲突的总爆发。此时在东欧之外的基督教世界中,新教与天主教形同水火。当时的欧洲依旧维持着罗马帝国晚期所形成的教皇-罗马皇帝的二元统治秩序,只不过此时被教皇加冕的罗马皇帝是神圣罗马帝国皇帝,而这个宝座已经被奥地利哈布斯堡王朝的君主兼任许多年了。
新教对教会至高无上地位的冲击所产生的影响极其深远,伴随宗教改革而来的是时断时续百余年之久的宗教战争。哈布斯堡帝国和教皇为了维护旧秩序,必然会压制挑战自己权威的行为,但新教徒同样不甘示弱的要捍卫自身信仰自由。就这样,当信奉新教的波西米亚贵族意图选取新教皇帝上位时,哈布斯堡王朝为了维护神圣罗马帝国的天主教体制,调集军队平叛。双方的冲突由此在中欧展开,并随后蔓延到西欧、北欧乃至南欧。
法国所面临的困境
在战争爆发之前,法国面临内政外交两方面的困境。在法国内部胡格诺教派问题惹得当时的法国统治者玛丽·德·美第奇女王和其子路易十三焦头烂额。由于法王信仰天主教派,因此与新教胡格诺派的教众发生过近半个世纪之久的宗教战争。因此按理说法国宫廷应当支持天主教阵营才对,可是因为一个人的存在,法国最终选择加入了新教镇压一方。这个人叫做黎塞留,是一位满腹才学的策术高手,同时亦是一位任职近20年之久的红衣主教,而红衣主教在天主教会中的地位颇高。那么这样一位虔诚的天主教职人员,同时兼任法国首辅大臣的黎塞留,为何要策动法国加入新教阵营呢?这就需要从法国所面临的外交困局说起。
经历了漫长的内战,法国内部的教派冲突早已趋于缓和,新教徒也不再寻求推翻天主教国王的举措,而国王亦会以宽容的宗教政策作为回报。到了三十年战争时,法国所面临的主要威胁是外部,尤其是中欧方面奥地利的围剿。16世纪上半叶,哈布斯堡王朝的君主查理在位期间,帝国处于全盛之时。彼时的中西欧地区,除却法国和教皇国之外的大部分都在哈布斯堡王朝的统治之下,尼德兰、德意志、西班牙更从三个不同的地方对法国形成合围之势。那时的法王弗朗西斯一世甚至被逼无奈的只得同奥斯曼君主苏莱曼结盟以应对奥地利的扩张。此后虽然哈布斯堡王朝迅速衰落和瓦解,但打压奥地利势力并保证中欧分裂便成了法国的战略重心。
改变欧洲国家政策制定的准则
不论是弗朗西斯一世联手穆斯林还是黎塞留加入新教阵营,法国的政策都是基于自身国家利益而非所谓的宗教意识形态做出的抉择。尤其是黎塞留的政策,彻底打破了先前欧洲君主按照个人喜好、家族利益或宗教属性进行政策制定的秩序,转而形成了一股独特的国际秩序观。
法国的举措,尤其是有红衣主教身份的黎塞留的行为引发天主教世界一片哗然,然而却得到了被天主教徒支配的法国权力中枢的最终认可,毕竟国家利益是实实在在的,远胜虚无飘渺的信仰诉求。
对威斯特伐利亚体系产生深远影响
法国的“不按常规出牌”,产生了一定的示范效应。三十年战争将欧洲依旧处于罗马二元统治的假象死得粉碎,同时也打破了同一信仰必定团结一致的定语。当法国从暗地支持新教转为明面上正式参战之后,这场起源于天主教与新教之间的战争演变为一场混战。随后的战场形势不断演变,各方势力合纵连横不断,并不停的出现新的分化组合。
由于各方均曾被自己“天然”盟友所背叛,以自身利益为核心的行事准则日益被各方所接纳。不过由此产生的思维方式的转变开始影响了接下来的威斯特伐利亚合约的签署,各方只在乎自身利益和尊严,而不会再抱有其他的想法,因此尊重各方的平等地位就成为了新秩序的重要目标。在签署合约时,各国代表的首脑皆称“陛下”、使者一律称“阁下”,不再有国王或皇帝等差异。与会者从不同入口按照同等速度入席,以彰显各方不存在地位差异。
所以,法国处于自身国家利益考量所作出的决策,最终导致了各方抛弃了意识形态和地位尊荣的争端,转而以务实的态度和主权平等的方式共同组建了新的欧洲秩序,并且伴随日后欧洲列强的全球殖民扩张而将这套新的秩序转化为全球秩序体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