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卖茶叶的曾经也相当能打过……作为茶叶生产和消费大国,中国有着悠久的饮茶历史。特别是在宋代,饮茶在上流社会中得到空前的普及,士大夫以斗茶为乐。
而因为当时饮茶之风盛行,外加周边政权对茶叶需求很高,宋王朝也用茶叶换取战马。由此,茶叶不仅是一种生活消费品,更关系到国防建设。所以对宋廷来说,茶叶生产不光要控制,而且销售必须掌握在自己手里。
宋代法律规定,茶农所生产的茶不得私自出售,一律要卖给‘山场’(‘山场’再把收购的茶送到‘榷货务’),收购价格根据茶叶的品质来制定。北宋年间便宜的茶叶收购价格15文/斤,好的185文/斤,最好的海州茶可达850文/斤。政府给茶农的收购款是预先支付的,茶农要为此付20%的利息。另外,收购时每100斤茶还要扣除25%的‘耗茶’(茶叶会缩水)。
茶叶采摘需要大量劳动力,而且一亩茶园本身产量也有限。后来宋廷为了缓和矛盾,改为茶引。以淳安为例:淳熙十三年,批发九十三万四千一百斤,计引钱二十万五千五百零二贯。住卖一千斤,计引钱二百二十贯。
顺便说一下,当时宋朝人喝茶可不是像现在这样泡茶叶,而是先把茶叶磨成粉然后压成茶饼。据赵汝励《北苑别录》记载,制龙凤团茶的工序:蒸茶、榨茶、研茶、造茶、过黄、烘茶。即采下鲜叶浸泡水中,再蒸后用冷水清洗小榨去水,大榨去茶汁,后放在瓦盆内磨细,再制入龙凤模压饼。这中间成本差价有多大,想必大家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大概念了。
因为宋朝官府茶叶收购价格很低,所以不少茶农宁可把好茶叶卖给小商贩,差的茶叶的交给官府。又因为茶引钱太重,小商贩们不得不结伙卖茶甚至搞出武装。为了安全,茶贩们常常是一个人担茶叶,两个人保卫,“横刀揭斧,叫呼踊跃”。在江西、江东、湖南和湖北等地,茶贩们形成了一支独特的武装力量。1172年到1173年,江西的茶军就攻打过江州和兴国军;1174年,湖北路茶军几千人进入湖南路潭州;1175年四月,更爆发了赖文政领导的茶贩和茶农的起义。
这些茶贩本来就是生活在湖南江西等地的山民,当地民风彪悍。因此南宋曾经调集上万人围剿几千人的茶商军,结果无功而返。最终辛弃疾上任江西提刑,采用剿抚并用的方式才把赖文政的茶商军镇压。虽然茶商军起义被镇压了但是茶贩还有很多,怎么办呢?招安。《宋史·郑清之传》:湖北茶商,群聚暴横,清之白总领何炳日:‘此辈精悍,宜籍为兵,缓急可用。’炳亟下招募之令,趋者云集,号曰茶商军,后多赖其用。
所以那些贩茶的商贩们经常作为宋朝军队的补充。在南宋的蕲州保卫战中,茶商们就参与了蕲州城保卫战。而根据《襄阳守城录》一部分茶商还参与了开禧年间的襄阳保卫战:公(赵淳)以城中兵少,遂立旗募茶商勇悍之人,虽经配隶者,皆不问所从来,名为敢勇军,应募者翕然。这说明茶商的战斗力也是获得宋朝官员认可的,虽然茶商武装初期对南宋王朝造成一定麻烦,但是使用得到也是保家卫国的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