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祀的老搭档允禟被改名为“塞思黑”(“猪”之意),允祀改名叫“阿其那”(“狗”之意),雍正后来说,他在藩邸时,光明正大,无党无私,诸兄弟们对自己相待以礼,没有一句话是出自争强斗胜的,也没有因一事而相互猜嫌。这句话有一半是真实的。能不受兄弟们猜疑,可见他把尾巴夹起来做人,是何等的绞尽脑汁!为把自己的真实意图掩藏起来,胤禛除明里与僧徒厮混在一起,参修论道,另外,他还曾刻意搜罗历代文人骚客、隐士僧道的诗文语录,汇集成《悦心集》。
胤禛刻意玩味那些遁世无为之人的妙语,多半是拿给别人看的。他何尝追求物我皆空?表面说“官大钱多心转忧”(《悦心集》中唐寅《一世歌》中诗句),心里却时刻盘算其皇帝梦。终于,皇父极欣赏他的才干,频频委以重任;内外大僚如隆科多、年羹尧等,也纷纷为其效力卖命,这伙人虽数量不及别的皇子党,而关键时刻却帮了他的大忙;诸兄弟们,对之少有戒备防心,致使他活动起来游刃有余,最后顺利登上了宝座。
当昔日的“圆明居士”摇身一变,成为坐在金銮殿上的雍正皇帝时,就不再专心佛事了。
皇兄御弟们对新皇帝不服气
不管雍正用何手段,在最后一刹那是怎样夺得皇位的,反正从后来的各种反应中我们发现,皇兄御弟们对新皇帝是那么的不服气!特别是同胞弟允,当从西北前线奔父丧回来时,他死活不肯向皇兄表示祝贺登基,更不愿亲近能给他带来好运的新皇帝。在众目睽睽之下,这事使得雍正非常难堪。于是允被变相囚于遵化景陵(康熙陵墓),允被禁于京城,允禔、允礽仍像康熙晚年时一样严行禁锢;而雍正对反对党头目允祀,则优崇待之,任其为总理事务大臣兼管理藩院、上驷院,以稳住其情绪。但雍正脚跟刚刚站稳,将本是亲信心腹而权力膨胀的年羹尧、隆科多除掉之后,便将黑手伸向允祀集团,结果,允祀的老搭档允禟被改名为“塞思黑”(“猪”之意),允祀改名叫“阿其那”(“狗”之意),并将他俩相继害死。如此,来自身边的威胁终于各个击破了。
雍正对允采取了调虎离山之计,即派他护送哲布尊丹巴活佛的灵龛到喀尔喀蒙古。这叫做明使暗罚。允心知其毒计,先是声称无资预备马匹行装为由,推辞出使蒙古。
后来,在被逼无奈的情况下,他才悻悻上路。但刚行至张家口,便托病不前。为保身安命,允请宣府沙门做祷文,请一切诸佛菩萨庇佑其“消灾延寿,人口安宁,早还本乡,万事亨通,皇恩浩荡,国泰民安”。雍正得知消息后,心里暗骂允不识时务,但又问罪无显名,遂出奇招,命其同党允祀主持议罪。允祀只好心里叫苦,不得不请革除允郡王爵位。但允却毫不在乎,仍留住张家口,既不前行,也不打发人赴京请罪。这自然使雍正龙颜大怒,但毕竟还能忍受。问题在于,允仍不死心,又做祈祷疏文,不幸的是,两件祈祷疏文都落到雍正手中,允因此遭灾惹大祸。于是,雍正以疏文中有“雍正新君”为由,加其“大不敬”罪名,将允从张家口押回北京,囚禁于宗仁府狱中。允在狱中做镇魔之术,又不幸为雍正所知,因此罪上加罪,一禁锢就是十多年,直到雍正死后,才被乾隆帝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