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当时乱伦的事情太多了,孔子看到了此情况,才未把大叔疾勾引小姨子一事看得有多么严重,未能再大发一通如“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一样的感慨,规劝天下的姐夫们——“小姨子勾引不得啊!”。
大家都知道,孔仲尼(公元前551~前479年)即孔子,是中国春秋末期的思想家和教育家,儒家学派的创始人。孔子一直是不少人心目中的圣人,不只因为其学术观点对中国文化的深远影响,还有他为后人景仰的人品和不近女色的生活作风,可以说孔子是中国传统道德的楷模。
从下面三句“名言”中,可以知道孔子的洁身自好,是天下难得的好男人
最著名的一句,见于《论语·阳货》,“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提醒男人对待女色要小心,乱来不得。理由是,女人“近之则不孙,远之则怨”。
再一句出自《论语·季氏》“君子有三戒:少之时,血气未定,戒之在色。”此话应该是孔子特地对刚出现第二性征的男孩子们讲的,意在劝戒学子好好学习,不要把大好光阴费在谈情说爱上面。
还有一句是,“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也。”此语可以在《论语·卫灵公》中找到,与前两句观点直露不同,这句话里有点拐弯抹角,更多的是一种无奈——我还没见过崇尚美德像喜好女色一样的人啊,虽然是对卫灵公的讥讽,却是对诸如卫灵公一类的好色之徒表示不满。司马迁在《史记·孔子世家》透露,孔子后来一气之下,离开了卫灵公,即所谓“于是丑之,去卫,过曹。”(见《史记·孔子世家》)可见孔子的性观念和生活态度如何地纯。
从上面三句话中可以看出,在男人多淫乱的春秋时期,孔子能做到不好色,头脑清醒——亲贤人,远女人,爱读书人,实属不易,难能可贵。但孔子真的是一位圣人吗?从下面一件孔子接受并容忍“姐夫勾引小姨子”事件上看,似乎可以发现,这位大圣人的性的态度还是有问题的。
此事件见于《左传·哀公》(哀公11年)。在哀公十一年的冬天,卫国的大叔疾逃亡到宋国。大叔疾当初娶了宋国子朝的女儿,但他更喜欢妻妹,即自己的小姨子。后来,子朝因宋国内乱,到卫国躲避。看到这样的情况,大叔疾身边的孔圉,即史书所称的孔文子,建议大叔疾休了妻子,娶自己的闺女。大叔疾照做了,但是他虽然娶了孔文子的闺女,心里想的仍是小姨子。为了把小姨勾引上床,他派侍从帮自己去引诱小姨子,终于得手。大叔疾对小姨不坏,可能是真心喜欢,把她安置在犁地,还专门给她造了一处房子,待小姨子像自己的第二个老婆一样好。
第二任老丈人孔文子听说这事情不干了,要找闺女婿算帐,准备攻打大叔疾。这时候孔仲尼出来说话了,当起了和事佬,劝孔文子不要与大叔疾过不去。孔文子见大学问家孔子都这么说,也就算了,但最后孔文子还把自己的闺女从大叔疾的身边夺了回来,断了这门亲事。
大叔疾是卫国长子,继承了君位,但他是一个很好色的男人,除了勾引小姨子一事外,后来还因为在外地与一个女人通奸,结果又弄出了风流故事,乘坐的车子竟然让当地人给抢走了。因为这两件事,大叔疾羞于见人,“主动离职”,国君也不当了,出走他国,后来做了向魋的家臣。
此事件的原文如下,“冬,卫大叔疾出奔宋。初,疾娶于宋子朝,其娣嬖。子朝出。孔文子使疾出其妻而妻之。疾使侍人诱其初妻之娣,置于犁,而为之一宫,如二妻。文子怒,欲攻之。仲尼止之。遂夺其妻。或淫于外州,外州人夺之轩以献。耻是二者,故出。”
一向对淫乱行为不客气的孔子,为何对“疾使侍人诱其初妻之娣”如此开明?这确是一个颇有意思的现象。
名为不害的战国时人告子,对于男人的好色有过一句精辟的论断——“色食,性也”(见于《孟子·告子上》卷11)。千百年来,此语一直被很多男人作为好色的权威理由。实际上,孔子早就有这个观点——“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见《礼记·礼运第九》),从中大概可以找到孔子容忍“姐夫勾引小姨子”的一点原因。
但更重要的原因,还应该联系孔子说话时的时代背景。
大叔疾勾引小姨子的朝代正是“性乱时期”。仅从中国现存最早的一部编年体史书《左传》上看,有关男女淫乱的记载便超过30条。儿子将父亲、叔叔的妻子(自己生母除外)收为自己老婆的并不鲜见,如《左传·桓公》(桓公16年)记载,“初,卫宣公烝于夷姜,生急子,属诸右公子”,烝,念zhēng,一般指娶父亲的妻妾及兄长的妻妾,夷姜就是卫宣公的庶母。
《左传·宣公》(宣公3年)记载,“文公报郑子之妃,曰陈妫,生子华、子臧。”,大意是,郑文公奸淫了郑子的妃子陈妫,生了子华、子臧。“报”,一般指娶自己伯、叔父之妻为妻。
还有,叔嫂通奸。《左传·庄公》(庄公24年)记载,齐桓公之妹哀姜嫁鲁庄公,庄公死后,其弟庆父谋篡位。哀姜与庆父上床,就是叔嫂通奸。
也有,君臣一起奸淫寡妇。《左传·宣公》(宣公9年)记载,陈灵公与孔宁、仪行父都看上了夏姬,为了表明自己都与夏姬上过床,“皆衷其桕服以戏于朝“。即都把夏姬的汗衣贴身穿着,而且在朝廷上开玩笑。泄冶进谏说,国君和卿宣扬淫乱,百姓就无所效法,而且这样名声也不好。君王还是把那件汗衫收藏起来吧!
更有兄妹通奸。《左传·桓公》(桓公18年)记载,“文姜如齐,齐侯通焉。”文姜是鲁桓公夫人,齐侯即齐襄公,俩人是同父异母的兄妹。文姜的丈夫鲁桓公发觉此事后,对老婆的丑行十分气愤。估计要杀掉她,文姜赶紧把丈夫发觉的事情告诉齐襄公。结果,齐襄公与鲁桓公喝酒时,将妹夫有意搞醉,派力士彭生将妹夫杀了。这事,西门庆与潘金莲谋害亲夫要令人发指多了,这是乱伦引发的情杀。
而最为人不齿算是奶奶要和孙子发生性关系。《左传·文公》(文公18年)记载,“公子鲍美而艳,襄夫人欲通之,而不可。”公子鲍,即是宋成公之弟鲍革,是宋襄公的孙子,襄夫人则是宋襄公的妻子,是鲍革的继娶祖母。为了让孙子听话,襄夫人施以恩惠,替他拉施舍讨好人心,继承君位,但奶奶的淫欲终没有实现,鲍革拒绝与她通奸。
上面这些乱伦事例,在现代人看来是够让人恶心了,但目前大家公认的伦理标准在那时比较模糊。或许,孔子看到了此情况,才未把大叔疾勾引小姨子一事看得有多么严重,未能再大发一通如“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一样的感慨,规劝天下的姐夫们——“小姨子勾引不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