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小时候都做过拉勾勾的事情。好朋友之间许下诺言,在相互约定之时,一边拉勾勾,一边念叨着“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如此动作做完了之后,就再也不担心对方反悔或者违约了,我们幼小的心灵也暂得一慰藉。
然而,很多人习惯于拉勾上吊,并未探究这样做的原因或者这句童谣的来源。细细回味,这句童谣还是蛮有意思的,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这里有“拉勾”和“上吊”两个动作。那么问题来了,既已拉勾,为何还要上吊,而且还是一百年呢?
首先是拉勾。勾由钩音化而来。钩,形状弯曲,用于探取、悬挂器物的用品。《说文.玉篇》“钩,曲也,所以钩悬物也”。“拉钩”即是“拉勾”,小拇指彼此勾连相拉。这个很好理解,像绳子一样联结在一起,寓意深情不负,约定不破。
其次是上吊。上吊,很多人想当然以为是寻死发毒咒,其实并非如此。吊在古代是一种钱币单位,通常为为一千个制钱或值一千个制钱的铜币数量。在宋代,一吊又叫一贯,宋时的一吊钱是一千个铜钱,折合白银一两。古时候铜钱不容易管理,人们就用绳子穿起来,然后打结栓定,这样就不会掉了。上吊说的就是将钱穿起来的过程,而我们常常将其比喻为把某件事说定了,不再更改的意思。
当然,如果我们将“拉钩”与“上吊”这两个动作合起来看,意思就比较明显了,用绳子将铜币联结成串,合为一体。当人们这两个动作运用到日常语言中去,“拉钩”往往作“拉勾”,“上吊”作“上调”。在这个语境里,小指拉勾后,然后大拇上翻相挨。这个动作是不是很穿钱很像呢?
既然“拉勾”、“上吊”表示约定不破,相互遵守,为何要一百年呢?
其实,这也比较好理解。我们常用百年代指人这一生。古人有云:“人生百年常在醉,算来三万六千潮。”梁启超也曾说:“人生百年,立于幼学。”百年时间虽然长,但有时候却很短,能做的事情也很少,故而从这个程度上讲,百年也有人生苦短的意思。“拉勾”、“上吊”之后,如果再加一个期限,不需要一万年,百年足矣,这样誓言和约定就牢不可破了。
值得注意的是,在民间人们也常说“拉弓,放箭,一百年不许变。”开弓没有回头箭嘛,其实表示的也是类似的意思。
无论哪种说法,都表达了人们内心深处对不违约定、严守诺言的深深渴望。当我们回想或者看到两个小手指相互勾着,然后大拇指相对而誓“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的情形时,大家的内心是否有些许的感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