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怨恨”计划重组伊始,有一个很明显的事实,那就是总会存在一些我的员工无法从技术层面给出答案的问题。为了给项目备齐所有需要的人手,我还需要一位天文学家、一位物理学家、一位化学家、一位数学家、一位心理学家,很可能还得有十几位其他领域的专家学者。当然,我不可能组建一个这么高大上的队伍,因此,我想到了一个绝佳方案:跟一些科研机构建立定期交流机制,他们在各个领域都有能人高手,需要他们帮忙的时候,打个电话就可以解决了。
很快,我就找到一个愿意与我们建立这种联系的组织。于是,圣诞节过后,我与邓恩上校的下属——柯兰德上校——起程离开代顿,前去与这一组织进行为期两天的商谈,告知对方我们需要他们帮助的地方。该组织的名称无法予以公开,因为他们同时还负责政府的一些保密任务。所以,我就把它昵称为“小熊”计划。
“小熊”计划是中西部地区著名的大型科研机构,这里有上百名工程师和科学家,将帮助我处理“怨恨”计划收集的UFO报告中可能出现的任何难题。虽然他们中没有天文学家和心理学家,但他们答应如果需要的话会帮助我们联系。除了提供专家支持以外,该组织还将为我们做两项研究:一项是人们期望目击者从目击事件中看到并记住多少细节;还有一项是UFO报告的统计学研究。
自从空军接手UFO事件以来,人们一直在试图构建一个供UFO目击者填选的表格。各种方法都试遍了,但每个都有比较大的弱点。“小熊”计划将与高校心理学系一起,对上述所有调查问卷和UFO报告进行深入研究,并希望在此基础上得到一个尽可能完美的调查。他们的想法是,表格要尽量简洁,但必须从目击者那里获取尽可能充分且准确的数据。
“小熊”计划要开展的第二项工作就是对所有的UFO报告进行统计学研究。自1947年以来,空军共收集了大约650份UFO报告,但如果想通过这些UFO报告找到问题的答案,所需的报告数量还得增加10倍。为了处理数量如此之大的报告,“小熊”计划打算将所有UFO文件都输入IBM穿孔卡片上。届时,我们需要哪部分资料,只需在IBM穿孔卡片机上按几个按钮,机器就会对文件进行电子排序。每张卡片上可存储大约100个与UFO报告相关的条目,这些条目的内容非常详细,包括UFO目击时间、UFO在天空中的位置以及目击者的性格等。卡片上的条目与“小熊”计划即将推出的调查问卷的条目相对应。
IBM档案不仅能给我们提供快速处理数据的方法,还可以建立一个常见的档案库,类似于公安部门使用的罪犯惯用作案手段档案库。因此,当我们收到一份UFO报告时,可以把报告中的UFO特征输入IBM卡片,把卡片放入卡片机,从而将其与以往已解决的目击事件进行比较。通过比较,如果卡片上的100个条目中有95个与之吻合,结果很可能是:所谓的UFO其实是夜晚飞行的野鸭反射城市灯光所致。
在返回的路上,我和柯兰德上校都非常欣慰,相信“小熊”计划能对新“怨恨”计划提供一些帮助。
几天后,我又离开美国航空航天技术情报中心(ATIC),前往位于科罗拉多州斯普林斯的防空司令部总部,我想知道防空司令部愿意在多大程度上帮助我们,以及他们可以做些什么。到达目的地后,他们向我简要而全面地介绍了防空司令部的运作情况,并承诺会全力帮助我们解决UFO难题。说实话,能得到这样热情的回复出乎我的意料,因为“信号”计划和“怨恨”计划的工作人员曾警告我说,每个人都对UFO一词厌恶至极,我必须独自去争取自己需要的一切。但他们又错了。访问ATIC的科学家、桑福德少将、“小熊”计划的研究人员以及防空司令部,都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合作热情。我开始意识到,对UFO报告来说,我考虑的还远远不够。
就在我到处游说给计划的启动预热之时,新鲜出炉的UFO报告也一直没间断,而且都质量上乘。有个系列UFO报告尤其不错,它们来自一群经常仰望天空的人——为通用磨坊食品公司发射高空热气球的工作人员。这些报告的时间跨度有一年之久,都是他们在跟踪热气球的过程中看到的。他们跟很多可靠的观测者一样,一直对空军之前对待UFO报告的态度不满,所以一直拒绝提交任何报告。我觉得这些人的信息可能比较可靠,而且我想详细了解一下那些报告的具体内容,因此,我便领命前往明尼阿波利斯。“小熊”计划的一名科学家与我一道前往,我们到达的那天是1952年1月14日,恰遇寒潮与暴风雪。
通用磨坊食品公司的航空分部一直在跟踪他们于1952年上半年以前发射的每一个高空探测气球,对于所有光线条件下气球应该呈现的状态,他们了如指掌。此外,他们也懂气象学、空气动力学和天文学,而且也了解一些UFO的知识。我跟这些人谈了大半天,但每次当我试着用自然现象来解释UFO的时候,总是发现自己面前出现了新的疑点。
到底是什么让这些人坚信UFO的存在?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们目睹过很多UFO。有人告诉我说,有个气球追踪人员看到过很多次UFO了,以至于一般的UFO都无法引起他的兴趣。他们都无法解释自己看到的那些物体。
比如,1951年1月16日,两名通用磨坊食品公司的员工和新墨西哥州阿蒂西亚的四名工作人员正在阿蒂西亚机场观测一只高空探测气球,他们已断断续续地观察了近1小时。这时,有人发现在西北方向地平线附近有两个微小的斑点。他告诉了其他人,但因为机场有两名飞行员按计划理应升空,所以他们以为那两个斑点可能是飞机。就在他们观察的时候,那两个斑点开始加速,几秒后他们才看清这两架所谓的“飞机”原来是两个严格按编队飞行的乳白色圆形物体。这两个物体继续靠近,并朝气球径直飞过来,到达气球附近后,围绕气球绕了一圈然后就朝西北方向飞去,消失不见了。就在飞行物围绕气球飞行的时候,观察者看到这两个物体的外形呈碟状。
当UFO与气球接近时,观察者还将它们的大小与气球进行了比较。如果UFO与气球的距离如看起来那般接近的话,它们的直径应该有20米。离开通用磨坊食品公司以后,我不禁想起了自己一年前看到的一篇文章,上面说,每一个UFO报告后面都有一个高空探测气球。才回到ATIC没几天,我又不得不收拾行囊再次出发。这次是去纽约。因为ATIC接到高优先级无线电,说有一位海军飞行员在长岛米切尔空军基地附近对一架UFO展开了追击。这封报告分量很重。
这次纽约之行我记得非常清楚,因为火车在穿过新泽西州伊丽莎白市时,我看到了美国航空公司一架空中运输机坠毁时的巨大火球。那是伊丽莎白市三起坠机事故中的第二起。
1月21日早上,一位海军飞行员驾驶一架TBM复仇者式轰炸机起飞升空。该飞行员是一位少校,曾在“二战”期间服役,现在是位于长岛的海军特种设备中心的一位工程师。9时50分,起落航线清理完毕,他在760米左右的高度绕机场上空飞行。当他飞到机场东南方向时,第一次发现下面有个物体,在离30号跑道3个跑道开外的地方。他告诉我该物体看起来像是降落伞的顶部,是白色的。他当时觉得该“降落伞”的速度非常快,应该不是乘风而行的,但他可以确定“伞”中之人早已跳出,并且正注视着“降落伞”顶部。他正准备将此事告知塔台,突然发现该“降落伞”其实是在逆风而行。他刚从30号跑道起飞,知道下面的风向。
就在他观察的时候,该物体——无论是什么(现在已经没有人认为它是降落伞了)——开始逐渐爬升,因此他也爬升,始终保持在该物体的上方不远处。UFO开始左转时,他也跟着左转并试图进行拦截,但他飞过头了,从UFO身边飞了过去。该物体继续转向,并且速度越来越快,所以他将TBM轰炸机的机头下沉,加足马力,在与之持平的高度跟在UFO后面。几秒之后,该UFO突然来了个180度大转弯,在米切尔空军基地北部边缘上空盘旋。这位海军飞行员试图跟上,但是UFO开始迅速加速,而TBM轰炸机的速度已达极限,所以他与UFO越来越远。当他在机场北部边缘绕了个大弯后,发现UFO已朝南飞去。
于是他将TBM轰炸机来了个左急转弯继续追踪UFO,但是几秒后UFO消失了。当他再一次看到它时,它已经越过自由港附近的长岛海岸线向大海方向飞去。当他做完追逐记录后,我问了司令员几个关于UFO的具体问题。他说在认定UFO不是降落伞时,它正位于住宅区上空90米至200米。从它飞过一个市街区的时间推算,UFO的飞行速度大概是每小时480千米。即便是飞到该物体的背后能看得清它时,它看上去仍像是一个有华盖的降落伞,有白色的圆顶和黑色的底部。它在目击者的视野中停留了2.5分钟。
TBM轰炸机
他告诉我,在追逐过程中他曾给米切尔控制台打电话,但只是问是否放飞了热气球。
他认为他看到的可能是一个热气球。控制台告诉他那个区域有一个热气球。之后指挥官拿出了一幅航图,并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