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古代纸质衣服很感兴趣的小伙伴们,小编带来详细的文章供大家参考。
我有位大学同学,是位超级懒做家务的奇葩女孩。据她们同寝室的同学描述:当年这位小姐姐衣服超级多,可是除了内衣袜子,几乎从来不自己洗衣服,过一段时间,她就会把换下来的脏衣服统一打包,快递回家给她老妈去洗。然后家里也会定期给她把洗干净的衣服快递回来。有一次她邻床的妹子跟她打趣:“你这总是往家里快递多麻烦,干脆让咱妈给你直接邮纸衣服过来,你几天换下一件直接一扔,省得这邮来邮去的,大家都省心……”
我不知这个邮衣服回家的姑娘听了这话心中作何感想? 她又是如何回答她同寝室的小姐妹的? 但我却想说,纸衣服的概念可不是那位打趣别人小姐姐突然大开脑洞的创意,咱们老祖宗可是老早就把这想法付诸实践啦。
小编觉得,要说咱中国人有用纸做衣服的创意可是一点儿都不奇怪,谁让咱们震惊世界的古代四大发明里就有造纸术这一项呢!况且造纸本身用的也都是天然的植物纤维,这跟织布缫丝似乎总有那么一种打断了骨头连着筋的亲密感,你要说,古代人从来没有动过用纸做衣服的念头,那我也不大相信。
最晚在唐代,中国就应该能做出比较精致的纸服装了。《全唐诗》中有这样的描写:“云锁木龛聊息影,雪香纸袄不生尘。”看来无论用料,款式还是做工,这纸制的小袄都是非常考究,让人啧啧称赞的。
不知为何,唐宋时不少寺庙里的僧侣们似乎蛮流行穿纸衣服修行的。《辩疑志》中就记载“苦行僧用纸衣御寒”,宋人叶绍翁在《四朝闻见录》中载:
转智,不御烟火,止食芹蓼,不衣丝棉,常服纸衣,号纸衣和尚。
为何这位坚持自虐,法号转智的宋朝大师,还有唐代坚持苦修的僧侣们会选择穿纸衣呢?这让小编我不免展开了想象: 我想到喇嘛庙里的转经筒,那转一圈就是念了一遍刻在筒上的经文,也就积累了一遍经文的功德。那么,各位大师所穿的纸衣上,会不会也是抄满了经文呢?一天十几个小时都穿上这样布满经文的衣服,这得相当于念了多少遍经,做了多少功课,积累了多少功德啊?了不起!能有这样的想象力,我都有点佩服我自己了。
还有更令人叹为观止的事情,原来在宋朝,不仅仅有纸衣服,还有纸被子!陆游曾写了一首致朱熹的诗:“纸被围身度雪天,白似裘狐软如棉。”看来这纸被子可不是样子货,不仅具备保暖性和舒适性,还有观赏性,都是一等一的上品。想来朱熹朱夫子是大宋朝独一无二的哲学家,陆游陆大人也是文武兼备的大文豪,这两个人互赠的礼品应当也不是啥俗物,想必那床纸被应是那个时代文人雅士流行的风雅至极的物件吧。看来,纸衣纸被在那个年代也算是一种附庸风雅的时尚呢。
宋人在《文房四谱·纸谱》中记载了纸衣的制作工艺:
亦常闻造纸衣法,每一百幅用胡桃,乳香各一两煮之。不尔,蒸之亦妙,如蒸之,即恒洒乳香水,令热熟阴干。用箭干横卷而蹙之……近士大夫征行亦有衣之,盖利其拒风于凝沍际焉。
从这纸衣的制作过程看,也不是个简单的事情,用的辅料也甚有些名贵。而且想想一般二般的纸,哪禁得住这又煮又蒸的折腾? 不灰飞烟灭才怪呢。所以看来这做纸衣服的纸也不是普通的材质,绝对不是便宜的货色,所以能够消费得起纸衣服的,只能“近士大夫”阶层了。
不过这用料讲究做工复杂价格不菲的纸衣服,到了明代居然还批量生产了。明人李诩的《戒庵老人漫笔》记载:
宫女衣皆以纸为护领,一日一换,欲其洁也。江西玉山县贡。
看看,一个县都在为皇宫做纸领子,这个批量的规模还不小呢。我觉得要是我那个不爱洗衣服的同学生活在明宫里,一定会偷着乐的。这记载也让我想起计划经济年代,很多人穿过的的确良衬衫的假领子(估计九零后们,都没见过),那种专为制服配置的假领子,跟明皇宫内宫女们一天一换的纸领子,真是有异曲同工之妙啊。
想来是因为纸衣服造价昂贵,工艺复杂,一天一换可利用率也太低,所以明代以后慢慢退出了历史舞台。19世纪末,美国人才开始探索一次性应用的纸布,从这点来说,我们中国人在这个领域的起步比西方起码要早一千多年,要往大里说,这功劳可不只局限在服装领域里,咱们可应该是名副其实的世界一次性用品开发的鼻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