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年

时间:2023-11-01 23:33:35编辑:奇闻君
爱新觉罗·毓嶦——中国最后一位恭亲王

爱新觉罗·毓嶦,号君固,1923年10月10日生于大连。他的父亲溥伟于清光绪年间承袭了和硕恭亲王爵。毓嶦在清皇室辈分的排列中属于乾隆皇帝钦定的“永、绵、奕、载、溥、毓、恒、启”中的“毓”字辈。1939年,毓嶦承袭了和硕恭亲王爵位。

人物事迹

从溥仪奴才到书法家

如果不知道毓嶦的姓氏是爱新觉罗,万万想不到一名书法家曾当了二十年皇帝身边的奴才。

这是一位八十岁老人的传奇故事——14岁被带入伪满洲国皇宫的私塾读书,开始了与溥仪共处20年的特殊经历。1945年他与溥仪被苏联红军俘虏,后被一同遣送回国,在抚顺战犯管理所学习改造。1957年后,先在京郊某农场务农,文化大革命期间被送至东北强制劳动。直至四人帮倒台,才回到北京。

他就是清朝末代皇帝溥仪的堂侄、光绪年间和硕恭贤亲王溥伟的儿子爱新觉罗·毓嶦。

随帝廿年不过是奴才

溥仪与毓老是叔侄关系。但据毓老讲,在溥仪眼中他只是臣子,奴才。溥仪可能认为自己是主宰世界的人,是天下万人之尊,别人在他眼里都是奴才,甚至连他的皇后也不过如此。

他父亲是1936年去世的。依然按照前清王室规定,毓嶦带着三件传家宝――咸丰皇帝的密谕、大阅御用的紫宝石黄丝腰带和那把白虹刀,前往长春,追随溥仪。其实毓嶦到长春溥仪那儿念书,也是为了带出一张嘴,给家里减轻点负担。毓嶦到了长春后,溥仪将毓嶦母亲和两个弟弟也接过去了,每个月还给一定的生活费。

溥仪在长春办了个私塾,还是抱着复兴大清国的梦想,他想先培养出心腹,送到日本陆军士官学校学习,毕业回来之后,到伪满军队里当官,这样伪满军队就成了他的嫡系。1937年毓嶦到长春时,私塾里有五个学生。除了汉语、数理化、历史课等,毓嶦来的第二年赶上开英语课,老师陈承翰是溥仪二妹夫的舅舅,早年毕业于复旦大学。毓嶦他们都是从ABCD开始学的,读的课本叫《New Crown》。学了两年后,太平洋战争打起来了,溥仪怕日本人说他亲美,就不让毓嶦他们学英语了

私塾里有一堂特殊的课是溥仪亲自给上的,专讲雍正的上谕,因为溥仪最崇拜雍正皇帝,反对结党营私,溥仪本人就有些“谈党色变”,当时伪执政时期日本人就要成立“协和党”,溥仪就害怕听见“党”字,坚决反对,所以日本人把它改为“协和会”,虽然是换汤不换药,但溥仪就同意了。

溥仪也是个“三分钟热情”的人,那时他新买了打字机、油印机,想图个新鲜。他不会打字,宫府内的打字员正好是毓嶦他们的远亲,溥仪就把他叫到缉熙楼上来看着他打字;溥仪用打字蜡纸在玻璃板上用复写笔抄的雍正上谕,再油印出来。溥仪也没长性,没讲几课,他就停了。

溥仪给毓嶦他们上的第一课是雍正的《朋党论》。学《朋党论》不能白学,要用实际行动表示毓嶦他们绝不结党营私,怎么表示呢?就要人人互相监视,对其他人的一言一行随时要向溥仪打小报告。毓嶦他们几个学生其实都是同族宗亲,但到最后都变成了非公事不言,都怕给小报告;而毓嶦他们这些学生,要对他无限忠诚,绝对不许说假话。后来有的学生年岁大了,结了婚,溥仪高兴了会问一句:“昨天回家和你媳妇……”学生也得如实回禀,不然就犯了欺君之罪。

溥仪的疑心重。他可能听了很多传闻,比如汪精卫到日本治病后死在那里,传言吴佩孚也被日本医生治死了,溥仪听了,总是害怕日本人安窃听器或是害他。他那段时间比较苦闷烦躁,经常打毓嶦他们出气。溥仪有一次得了痔疮,买了不少药,毓嶦那时还小,看到这种药很稀奇,随口说了句:“这药很像个枪弹!”这立即触动了溥仪的忌讳,“这不是咒我吃枪弹吗?”于是毓嶦狠狠挨了一顿板子。溥仪那时候没有生杀大权,毓嶦相信,如果有,他肯定把毓嶦拉出去毙了。皇上杀个人算什么呀?

在溥仪身边“不胜小心”——他喜怒无常,你真的是没法小心。有一次溥仪有点感冒,发了点烧,要避风。你在他身边看报,翻过来看另外一版,就这点风,也能让他“龙颜大怒”:“你不知道我在避风吗?用报纸在我身边扇风,是不想让我快点好吧?”于是赶紧趴在地上请罪、磕头。

以前毓嶦他们对溥仪一概叫皇上,直到改造后才改口叫“大叔”。溥仪在《我的前半生》里提到了数百人,都用的真名实姓,但唯独毓嶦他们三个“毓”字辈的,他都给化了名,毓嶦在这本书里就是那个“小固”,至于为什么把毓嶦他们“三小”用了化名,毓嶦还从来没有问过他.

被俘时悟出人生意义

1945年,毓嶦及溥仪等人在沈阳机场被苏联军队俘虏,1946年溥仪被关进收容所,到1949年才释放。“在收容所里,溥仪每年都要闹情绪,不是因为厌烦劳动,而是他给斯大林上书申请在苏联定居,但全都石沉大海,回国就成了他的大忌,认为回国就必死无疑。溥仪敢当中国人的皇帝,却不敢面对亿万中国人的“容颜”,真是胆小如鼠,但最终他还是没有如愿。”

毓老语重心长地讲:“人终究是要变的,在苏联当俘虏的岁月里,我们经历了很多,也成长了许多。”毓老左手托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他接着说:“以前觉得自己这一辈子都是溥仪的臣子,对他要尽忠敬孝。但是到苏联后,特别是首次接触了马列主义,才觉得自己的想法是多么的愚蠢无知,大家不是君臣,而是能够享受同等待遇的个体。我的思想开始慢慢有了转变,后来大家的思想都进步了不少。最让人不能忘记的,是在最后的日子里溥仪还专门成立了马列主义学习会,和我们大家一起要求进步。社会在进步,人的思想也不断的要求上进,溥仪能做到这些,真是出乎意料。”

胆小怕死的皇帝

谈到溥仪的性格,毓老风趣地说:“溥仪是一个既胆小又怕死的皇帝,疑心又大,人们常说伴君如伴虎,更何况是疑心重的老虎?他还时常打人骂人,做臣子的挨打不过是家常便饭。”

“有一次,溥仪因患痔疮,买了不少药,我见到这种药很稀奇,无意中说了句“很像个枪弹”,立刻犯了他的忌讳,他很生气的说:“你咒我吃枪弹,我先赏你枪子儿吃!”然后我又得挨打了,打得是轻或重,现在已没有印象了。挨打完还得向溥仪磕头谢恩,谢不斩之恩。”

说到此处,毓老手舞足蹈,显得激动不已:“幸亏日本帝国“亲邦”没有给他生杀大权,要不然的话,我早已化成黄土了。”

皇族后裔的新生

“过去的岁月,让我失去了荣华宝贵,失去了显赫的地位,但我并不觉得可惜,它反而应该是我生活中的一大财富,我把它总结为自己的“裕生”,富裕之生。”毓老这样总结他的“历史”,面对新的生活他又充满了希望和热情。

“从苏联回国直到现在,我的思想发生了很大的转变,从奴才到平民,从俘虏到自由都感受到社会在变革,在不断改进,这应该是我生活的新开始。”然而新的生活并不是一帆风顺,在当时那样大的社会历史背景下,他同样历经文革过程中的洗礼。

1986年,中国书法协会在香港举办书画展,有21个爱新觉罗氏成员参加了画展,毓老的作品也在其中。在谈及对香港有何印象时,毓老帅气地用手在一衣兜里一掏,幽默地说:“空空如也。香港是购物天堂,什么都好,就是东西太贵,我们买不起。但是却能一饱眼福,也算是人生一大快事。”

他接著又说:“现在的香港发展特别快,我非常希望有机会能再到香港展示我的书法作品,促进两地的文化交流。同时也希望在香港的爱新觉罗后裔们能和我们多些联系。我们始终同属一个祖宗,有着同样的血脉。”

让假爱新觉罗氏沾光也无妨

毓老前后三次应邀到日本进行文化交流。在谈到日本人篡改历史教科书和强占中国钓鱼岛等事件时,毓老非常生气地说:“日本人是分派别的,右派势力想搞军国主义复辟,但是我们现在不能搞中日分裂,应该争取建立中日友好关系。”

最后,对于现时有不少人以“爱新觉罗”氏自居,毓老有自己的见解。“现在的确有很多人都打著爱新觉罗家族的名号,想沾光,我曾经想过要对这些所谓爱新觉罗家族的人进行一次“打假”活动,但是很多人都对我说,这些假冒的爱新觉罗后代都是好样的,他们不会给家族丢脸,才不要打什么假。我转念一想,也有道理,他们总算给爱新觉罗家族争光,那也是件好事!”忽然他又笑着说:“我有这样的想法不会太自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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