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炎,接下来小编带你追寻最真实的历史人物,探索发生在他们身上的历史故事。
“中朝之乱,实始于斯矣。”《晋书·武帝纪》
《晋书》将晋朝的八王之乱,以及司马睿的避祸江东,都归于司马炎晚期(太康,平吴之后)的政策失误,尤其是在太子立废的问题更是犯了严重的错误。那么司马炎是否就真的如《晋书》所说,犯了严重错误呢?
司马炎在咸熙元年被立为世子,咸熙二年五月改为晋王太子。然而司马昭于当年八月去世,司马炎根本没有时间培养自己的心腹。他登基之后只能自己面对朝中的功臣和宗室。当是司马炎也不过二十岁,朝堂上根本没有依靠。
司马炎一没威望,二没功业,三没有自己人,难以压制司马昭留给自己的晋室功臣,以及宗室长辈。司马炎只得借助宗室与功臣双方,自己则慢慢巩固皇权。
面对君弱臣强的局面,司马炎又是如何一步步打开局面的呢?
司马炎对司马攸,一边重用,一边打压(宗室代表)
司马炎对自己曾经的对手齐王司马攸一直抱有警惕心,但在即位之初,司马炎也不得不先重用自己的兄弟,以弥补自己无人可用的尴尬境地。《司马攸传》“武帝践阼,封齐王,时朝廷草创,而攸总统军事,抚宁内外,莫不景附焉。”可见司马攸在晋朝初期也出了一把力。
同时,司马炎为了安抚宗室,允许宗室自己任命封国内的官员,这是完全将宗室的王国当独立王国来对待了。但司马攸不同意司马炎,上书道:“至于官人叙才,皆朝廷之事,非国所宜裁也。”
可见司马炎与司马攸兄弟俩,在西晋初年还是有一段合作时期的。面对宗室,司马炎扮演红脸,给予王国莫大的权力;司马攸则扮演黑脸,出面阻止此项决议成行。司马炎一方面示好宗室,一方面又令司马攸远离宗室,一举两得!
为了杜绝司马攸登位的可能性,司马炎在泰始三年(登基第三年),就立司马衷为太子,以确立司马衷皇室正统继承人的身份。但是哪怕这样,朝中还不时有改立司马攸为继承人的呼声。
咸宁元年,司马炎建立十二功臣名单,让这十二人得以配享太庙。这里有个特殊的人就是齐王司马攸。说实话,司马攸对晋朝根本没什么贡献,不值得配享太庙。司马炎如此做就是为了确立君臣身份。配享太庙的只能是臣子,司马攸自然不能争夺储君之位了。
纵观司马攸一生,始终没有太大作为。这离不开司马炎的刻意打压。
二、司马炎对贾充,既防备又信任(功勋代表)
贾充有“弑杀曹髦”的功绩,因此为晋朝功勋之首。司马炎一面仰仗贾充的威望,好让自己能顺利执政。另一方面又对他相当警惕,因为贾充是司马攸的岳父,怕双方联合起来。
贾充与第一任妻子李氏所生的女儿,嫁于司马攸,为齐王妃。贾充与司马攸有了血缘上的羁绊。在太子与齐王之间就天然倾向齐王。
司马炎为了限制贾充,便任用庾纯、任恺、秦秀等清流人物。这些人对朝中功臣没什么牵绊,同样也没什么个人威望,完全靠司马炎的恩宠得以进位,司马炎便于控制。
任恺任职侍中,侍中这个职位职权大小完全在于司马炎。司马炎能听从你的建议,那么就能遥控朝堂风云。若所提的建议不被接纳,那么也就是个摆设。
贾充任司空, 同样也为侍中、加尚书令,另外以其晋朝元老的身份也远远不是任、庾二人相比的。
任恺、庾纯等在政治地位上与贾充完全不处于一个等级。为何却能逼迫贾充步步后退,甚至在泰始七年,差点将贾充赶出中央权力中枢?
这其实都是司马炎在背后支持任恺与贾充打擂台。这是司马炎平衡朝堂的手段。贾充身为功勋之首,其权势自然强大。包括同为功勋的羊祜,都被贾充排挤出朝堂,让其坐镇荆州,直到死,羊祜都没再返回中央。司马炎出于自身利益考虑,也必须扶持一些人来对抗贾充。
每次贾充与任恺等人争斗激烈的时候,司马炎就会出面说和:“朝廷宜一,大臣当和。”一方是为了晋朝立下大功的权臣,一方是寸功未立的新近之臣。两不相帮,便是偏帮。
上面说了,贾充与齐王司马攸是姻亲,虽然贾充没有明面支持齐王,但多少都会偏于齐王。比如贾充为了让任恺远离司马炎,便借口任恺贤德,可以辅助太子。难道他不怕任恺得到太子信任,将来太子登位报复贾充?这贾充的心里也是希望齐王登基的。
贾充的打算司马炎自然清楚,因此司马炎命任恺为太子少傅,但仍然保持侍中的身份。不够贾充如此做,使得司马炎对贾充的忍耐到了尽头。
泰始七年,任恺在司马炎默许下,举荐贾充出镇关中。贾充对此却无可奈何,若以病为借口推脱,那么关中都不用去,直接养老吧。贾充不想失去权力,但他没有看清楚其中的关键,荀勩却看明白了。他说:“你把你女儿嫁给太子,就不用离开了。”
果然,贾充在太子与齐王之间做出了选择,明确支支持太子之后。贾充“既而皇储当婚,遂不西行。”贾充不是因为太子结婚才不用出镇关中,而是与太子联姻,重新获得了司马炎的信任,才得以留下。否则仅仅一个结婚,就能耽误国家大事?
司马炎既然收复了贾充,那么任恺也就失去了其意义。不久任恺就调任礼部尚书,逐渐失去了司马炎的重用,最后消失于官场。
三、重用外戚,强迫齐王就国,大封子嗣。
《晋书·武帝纪》咸宁元年十二月,月大疫,洛阳死者大半。咸宁二年春正月,(司马炎)以疾疫废朝。
《资治通鉴》中有同样记载:“帝得疾,甚剧。”司马炎差点因为疫病而死。尤其让自己吃惊的是自己重病期间差点发生兵变。
《资治通鉴》河南尹夏侯和谓充曰:“卿二婿,亲疏等耳。立人当立德。”充不答。
上问已经说了,齐王攸是贾充大女婿。贾充本来将贾南风嫁给太子获得了司马炎的信任,但在司马炎病重其间居然又开始双方摇摆不定,这一下彻底失去了司马炎的信任。
贾充的默许,也给司马炎敲响了警钟:原来朝廷里还有这么多人支持司马攸啊!
待到司马炎病好,他首先削贾充兵权,剥夺其尚书实权,升为太尉虚职。《晋书·贾充传》“徙和光禄勋,乃夺充兵权,而位遇无替。”
贾充的背叛,使得司马炎不知到该信任何人。于是他转而开始重用起外戚。
河南尹负责洛阳的行政与治安,对司马炎安危可谓是关系重大。居然在司马炎病重其间有了二心,那么必须除去。司马炎于咸宁三年用侍中王洵为河南尹。王洵是王肃的儿子,是司马炎的舅舅。
《武帝纪》记载“(咸宁二年)冬十月丁卯,立皇后杨氏(武悼皇后)。”《资治通鉴》:“十二月,以后父镇军将军骏为车骑将军,封临晋侯。”封皇后父亲杨骏为侯,这是司马炎开始重用外戚的信号。《资治通鉴》称:“父杨骏及弟珧、济始用事,交通请谒,势倾内外,时人谓之三杨,旧臣多被疏退。”
不过重用外戚也是司马炎的“罪名”之一。这大部分是以后世眼光来看待的。试想当时,司马炎当时环境,自己亲信居然与自己的弟弟联合起来想要夺取自己的皇位,自己若处于司马炎的位置,也不会有太好的方法。
太康元年,司马炎平吴会,弥补了自己的短板—武功不足。凭借平吴之后的威望,司马炎政治态度上也开始强硬起来。
太康三年,司马炎利用荀勖、冯紞、杨珧等人,强迫司马攸就国,哪怕群臣反对也一意孤行。甚至扶风王司马骏也因劝阻司马炎而死。晋初这场持续近二十年的储位之争以司马攸就国,死于路上画上句号。
外戚既然已经被重用,司马炎就不得不防范,毕竟东汉外戚专权还不远呢。司马炎于泰始十年大封子嗣。
《晋书·武帝纪》改封南阳王柬为秦王,始平王玮为楚王,濮阳王允为淮南王,并假节之国,各统方州军事。立皇子乂为长沙王,颍为成都王,晏为吴王,炽为豫章王,演为代王,皇孙遹为广陵王。
司马炎的儿子终于长大,可以出镇一方了。本来魏晋朝堂之间是宗室与功臣之间相互平衡,司马炎却引入外戚这一力量,成为三方斗争。继而为了防止外戚,又分封自己的儿子们,使得他们掌握地方军政大权。这本来用来防范外戚与宗室的力量,反而成为了制约自己太子司马衷的力量。毕竟等司马衷继位,兄弟们也都变成新的宗室啊。
司马衷登台后,杨骏被功勋一系联合新成长起来的宗室力量所剿灭。贾氏功勋勉强与司马炎儿子们所代表的宗室达到平衡。然而贾氏废掉了象征皇权的太子,致使晋朝平衡彻底打破,掀起了八王混战!
司马炎本来想要平衡政权,保证自己皇权稳固,但其没有考虑自己去世后,继位者又将面临什么样的局面。若是一个心思缜密,手段高超的君主登位也许会有所改变。但司马衷却不是这样的人。以此来说晋朝灭亡,司马炎确实负有不可推脱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