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家将》是清代长篇小说,又名《说呼全传》《呼家后代全传》《紫金鞭演义》《金鞭记》,共十二卷四十回,作者名已佚,最早可见的版本为清代乾隆年间的金阊书业堂刊本。主要讲述了宋朝仁宗年间,呼延赞之子呼延丕显被奸臣庞文陷害,全家满门三百余口被杀,呼延丕显之子呼延守勇(呼延守用)、呼延守信与奸臣斗争的故事。下面小编就为大家带来详细的介绍,一起来看看吧。
小说是由评书、鼓书等发展而来,语言通俗易懂,较为生动,但结构松散,上下文不衔接,情节也有很多地方重复。 《呼家将》与《杨家将》《薛家将》构成中国通俗小说史上的“三大家将小说”。评书界有“金呼家、银杨家”(“金鞭呼家,银枪杨家”)和“呼杨高郑”之说。
主要人物
呼延庆,呼延必显(呼延丕显)之孙,呼延守勇(有的版本叫呼延守用)之长子,王金莲所生。少年聪颖,读书过目成诵。力大超群,十岁就能力解斗牛。拜王禅为师,日练武功,夜习战策。手使两柄铜锤,英武骁勇。三年后下山,母亲告知他身世,他即奉母赴新唐寻父。路过天定山,与叔叔一家相认,便随叔叔、堂弟进京祭祖坟。半途在祝家庄除妖,被祝太公招为女婿,与祝素娟成亲。拜坟过程,他遭受千难万险、奔逃中,与妹妹碧桃、梅仙相认。兄妹又设计上坟烧纸,不料被军兵围困,冲杀出来,恰遇太子受庞妃所害,他们救驾入八王府。几经曲折,呼延庆与呼延豹、呼延龙共赴新唐,认了父亲,一起领兵解了天定山之围。由于雄关总兵花万年女花瑞莲多次救助呼家将,开关让他们出入,故当呼家将大军入关征讨庞集之时,花万年让女儿与呼延庆成亲后,即随夫八京讨庞集。呼延庆、祝素娟、花瑞莲都立功受封。呼延庆是书中很活跃的人物,活动集中在后二十回,性格特点也比较鲜明。他人小志气高,十岁就哭着要跟王禅上山学艺、十三岁就奉母千里跋涉赴新唐,他初生牛犊不怕虎,天定山认亲之前,他打败呼延豹、呼延龙,锤打了武艺高强的齐国宝,叔叔守信与他斗至百余合还不分胜负;他天真烂漫,认亲之后,就与两位堂弟勾肩搭背,一路笑着去玩,全忘了此前那一番彼此咒骂相斗。
呼延守勇,呼延必显长子,性格粗鲁,勇敢刚强,与弟守信仗义搭救东庄赵虎臣之妹凤奴,打死奸相庞集子庞黑虎。朝廷抄斩呼家,父母让他从地穴逃生,追兵紧逼之下,只好躲进一座花园,被小姐王金莲所收留。金莲是王贵孙女,其父王汝南念在先父王贵昔日共呼延赞、杨业征讨辽邦的旧谊,冒死营救守勇,并招之为婿。新婚不久,庞集又领兵搜查王汝南府,守勇被迫出逃。原拟找寻守信一起赴新唐请救兵回来报仇,路经高山寨。遇到被迫落草的赵虎臣一家,收留了他,并让他与凤奴成婚。庞集闻讯,又领兵前来围剿,守勇在风奴一家掩护下,突围奔新唐。他在桃花潭除妖后,与新唐国王马韬认了表亲,被招为花花公主的驸马,在此生儿育女,定居新唐十几年。当王金莲所生子呼延庆几经展转来到新唐与他相认之时,这个从未见面的儿子已二十岁。直至天定山被庞集调兵围剿,守勇父子自新唐领兵前来救援,呼家将才大会合。通过一场激战,击败庞集兵马,得胜上山,守勇终于与分别廿年的妻子王金莲、弟弟守信重逢。后他又率呼家将并领十万番兵入关征讨庞贼,杀尽庞家,申冤雪恨,一家团圆。他被封为忠孝侯;妻王金莲、赵凤奴封一品夫人;众子众儿媳各有所封,赵凤奴所生女呼延碧桃、呼延梅仙与太子完婚。呼延守勇是书中重要人物,其活动集中在前二十回,他不畏强权,见义勇为,看到丞相的儿子调戏妇女也毫不犹豫上前去管。做起事来也比较顾全大局,在救出赵大郎夫妻后,庞黑虎求饶,他阻止兄弟守信继续痛打庞黑虎。但总的来说,这个人物形象单薄,作者对于他的性格刻画很少,塑造的并不成功。
庞妃,奸相庞集之女,名多花,生得国色天香。庞黑虎死时,她才十六岁,便很有城府。庞集问她选妃之事,她不但表示只要能报兄仇便无不听从父亲吩咐,还献计让父亲把自己的真容交给负责选妃的太监陈琳,以便朝廷来聘。纳为仁宗贵妃之后,她即施毒计陷害呼家,致使呼家三百余口惨遭杀害,并奏请倒置尸首埋葬、立“狱坟”大石碑。闻父亲抓捕不到守勇兄弟,她又耍手腕迫使仁宗下令增兵追捕,并给父亲设计。调“四虎”进京协助缉捕。除绞尽脑汁报私仇之外,她还为宫闱争宠而施展手腕:将刘妃刚生下的太子以女换男,命宫娥寇直抛太子于御河。因寇直不忍,交陈琳送八王府中收养。仁宗见孩子可爱,立为太子。庞妃恐事泄,审问陈琳、寇直,将寇直拷打致死。十八年后,太子长大成人,她又设计哄太子元宵上街看花灯,调“四虎”前往杀害,亏呼家小将救驾回八王府,使其阴谋未能得逞。直至呼家将兵临京城,仁宗才被迫命她自尽。庞妃在书中的活动不少,她有心计、有手段、够胆量、敢作为,总之,是一位外具花容玉貌、内藏歹毒心肠的蛇蝎美人,写得颇有性格特色。
作品赏析
《呼家将》很像是说书人据以讲说的底本,或者是据说书人说书所作的记录本,又或是由弹词或其它的传统曲艺如评书、鼓书等改写而成。从书中可以找到很多这方面的内证。在人物的对白中,书里常常加些“呀”、“呔”之类的叹词:“呀!原来是钦赐的杨侯庙,不免进去少睡片时再走。”这正是说书、弹词或其它曲艺艺人惯用也爱用的语气。书中又有许多人物自报家门式的语言,如:“汉王去贤用佞,轻听宇文均,把俺呼氏诛绝,幸祖母马氏怀妊,逃回马家庄上,遂生下俺父呼延赞……”又如:“生前扶社稷,死后作神明。俺杨业,因当时扶宋征辽,潘仁美不肯发兵援救,俺遂阵亡,且害俺一家都撞死李陵碑下。蒙上帝矜恤,封为神道。不想俺女婿呼必显被妖妃庞多花屈杀了一门三百余命。昨日庞兵追来,把俺的外孙呼守勇围住,不能解救,俺只得遣了三千阴兵,冲破庞营,把外孙救了出来。待俺差了鬼判引他到来,指他一条去路。”这样的语言,若非从戏曲中直接摘引下来,便非说书等曲艺艺人表演所需的特殊语言莫属。传统的北方评书、鼓书中就有《呼家将》的名目,或称之为《金鞭记》、《肉丘坟》,情节与此书相同,只不过人名地名稍有不一。
首先是它的故事的传承性。《呼家将》的故事情节与《薛刚反唐》及《薛丁山征西》第七十回至第九十回的框架十分相似。《薛刚反唐》写薛丁山之子薛刚闯祸,与奸相张天左、张天右结怨,薛氏一门三百余人尽被武后斩杀、铸成“铁丘坟”,唯薛强与薛刚得逸,薛强为李靖施法送入大宛国,被招为驸马。薛刚途经徐州卧龙山,与女寨主纪鸾英结为夫妇,后又上了汉川黄草山,作了寨主,复辗转到新唐国,被招为驸马,借得援兵,与其子侄薛蛟薛葵造反,终于报仇雪恨,一门团圆。
《呼家将》则叙宋仁宗时,忠孝王呼延必显之子守勇、守信打伤致死强抢民女凤奴的奸臣庞集的公子庞黑虎,于是庞集将女儿多花献给仁宗皇帝。庞多花媚君,挑唆仁宗将呼家满门抄斩,唯守用、守信兄弟得正直大臣如包拯、余太君等之助得逸。呼守勇于逃难途中娶了王金莲,上了高山,娶了山大王之妹凤奴,又为杨令公派阴兵救助,来到新唐国,被招为驸马。而守信则被杨令婆、杨五郎救助,逃至定天山,为寨主齐国宝招为女婿。后来守勇、守信及其子女呼延庆、呼延寿、呼延龙、呼延豹、碧桃、梅仙会合,借得新唐国援兵,终于杀奸报仇,一门团圆。不仅框架相同,甚至许多细节,二书也甚密合:《薛刚反唐》、《薛丁山征西》有薛刚三祭铁丘坟的情节,《呼家将》第二十七回的标题便也是“忠良后三祭铁丘”,这是很能够看出两者间的某种渊源来的。《呼家将》中庞多花借曹后銮仪进香,被呼延必显用先帝所赐金鞭打坏的情节,又来自《百家公案》第八十三回“判张皇妃国法失仪”,庞妃命陈琳寇直御将太子溺死事则直采自《百家公案》第七十四回“断斩王御史”。呼延守用桃花潭除妖得鞭则与《说岳全传》中岳飞除蛇得枪的情节类似。
其次是它的随意性。传说或小说中曾经有过的人物、地点,可以随便拿来牵合:呼必显成了杨令公的女婿,王贵的儿子王汝南成了守勇的泰山。包公、陈琳、杨五郎、杨令婆、八姐、九妹等都随作者的意愿,随时出现代在书中,守信的岳父齐国宝还是“杨家将的花花太保,因同十二寡妇征西失踪,流落西羌。书中的地理,几乎没一处是对的;说包公告病归里,但包公却似未回安徽,而像归隐在开封附近;新唐国究竟何在,连作者心中也无个确定方位,只是因为《薛刚反唐》中曾经出现,就随意借来一用。
再次是,作者重的是情节,不重描写。这一点,倒很象“元至治间所刊平话五种”,而与其它的市人小说不同,更见说书人说书底本的特色。就如写守勇从自家地道中逃至新唐国一线,故事便跌宕起伏。先至王家庄,与王金莲成亲,又被庞家知觉,派兵围住;逃出王家庄,巧遇曾被自己所救,如今已经落草的赵大郎赵凤奴兄妹,与凤奴成亲,又被庞家四虎追及,至夫妇失散;得杨令公阴兵驱散庞家兵将,呼守勇方登上了去新唐国的征途;到新唐国,因无钦赐的金鞭为证,国主又不相信是呼家之后,要当作奸细,绑赴刑场,得大臣保举除妖,方得赦免,待除妖得鞭之后,才被认可,招为驸马。此外还有呼延守信一线,又有他们的子女的遭际活动,描写的也是比较曲折复杂。
书中所写呼延守勇、呼延守信出猎救美的事,便颇合平民,尤其是市井细民的口味。这些处于底层的人民,说不定什么时候也会遭遇到某种飞来人祸.而自己又势不足敌,力不能抗,因此,总幻想着有某个英雄会从天而降,予以搭救。呼守勇兄弟不畏权势,痛殴了强抢民女为妾的庞黑虎,他们正是这样的英雄。他们为这些平日受压迫、被侮辱与被损害者出了一口气,平民自然热爱他们,况且,他们还是曾经随同家喻户晓的杨令公征辽,立过赫赫战功的呼延赞的后代、杨令公的外孙,这更增添了人们的崇敬。因为抱打不平,却遭奸臣的陷害,于崇敬之外,对呼延守勇、呼延守信兄弟,人们更增同情。于是,接下来便希望着忠良之后的发迹报仇,先有了王金莲与呼延守勇联姻的情节。作者按照民间的神话传说,写王金莲夜梦青龙绕体,白天于妆楼见桃源洞红光滔滔,因而发现了呼郎,暗示忠良之后的不凡前身和天佑的自然。凡此种种,都很有趣味。
从文学的角度说,《呼家将》并不是一部写得很好的小说,甚至可以说是一部相当差的小说:人物的出场往往十分突兀,上下文也每每不相衔接,甚至还有情节背异,不合情理之处,而且叙事十分粗疏,有时又大段重复前事,以至拖沓重复。但是从民间文学的角度,透过其文学的表面,探究其深层的文化特征,便会发现,其中确有许多如郑振铎所说“材料颇多足资参考者”的东西在,以至于能在民间流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