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著名作家、诗人、学者、翻译家余光中先生曾作过一篇诗学论文《猛虎与蔷薇》。在这篇文章中,他赞美英国近代著名反战诗人萨松写的一首诗《于我,过去,现在以及未来 》。他说这首诗中有一行不朽的警句:“我心里有猛虎在细嗅蔷薇”。并谦虚地解释,是自己勉强翻译而成的诗句。
“我心里有猛虎在细嗅蔷薇”,就是题主问得“心有猛虎,细嗅蔷薇”。仔细品读这句话,这是在警戒人们注意人的性情要刚柔融和,不能任性,不能只顾刚或柔,以免造成没必要的矛盾和恶斗。
“心有猛虎,细嗅蔷薇”中的“猛虎”所指人的是刚,“蔷薇”所指人的是柔。而人来到这个世界上,就会刚柔并举地产生着,存在着,关键是要看人自己如何认识和运用好刚和柔,以防止一些没必要的矛盾发生。
自古以来说人性本善或本恶,其实不然。应该是人性本无!人是光溜溜地来到这世界上 的,只知啼哭,哪知善恶?又哪来的善恶之分?又怎么会存在刚柔呢?根本不存在,一切皆空。随着时空变迁,人接触的人越来越多,环境变化也越来越复杂,人在这个与人和环境打交道的过程中才产生了善恶,有了刚柔,这才是人类善恶与刚柔形成的根本原因。
“心有猛虎”中的“心有”指的是心里有。猛虎,是形容词,指的是人的性情刚强。人活着心里要有像猛虎一样的勇猛精神,不要怕任何困难与危险。尤其是遭遇敌人的袭击,更要有胆量击败敌人。应该说这种大无畏的精神是值得肯定和赞扬的,唯一令人担忧的是,容易莽撞而吃亏。
“细嗅蔷薇”中的“细嗅”指的是用鼻子仔细地闻。“蔷薇”是气味芳香,色泽鲜艳,香色并具的花。蔷薇习性柔弱,那枝条需要依仗坚固的墙或竹篱扶持,才能“百丈蔷薇枝,缭绕成洞房……香云落衣袂,一月留余香”(明代政治家、文学家顾磷)。这一性情体现在人身上,就是性情柔弱,依赖柔弱是难以生存的。
“心有猛虎,细嗅蔷薇”似乎是在讲了一个易学阴阳的道理。“猛虎”属阳,“蔷薇”属阴,阴阳结合才能万事大吉。如果人们心中只有“猛虎”而不闻“蔷薇”是不行的,反之,心里只恋“蔷薇”而没“猛虎”也是不行的。这好比一个家庭,夫妻俩缺一不成家,必须阴阳结合,男属阳,女属阴,就是这么个道理。
细嗅蔷薇
“心有猛虎,细嗅蔷薇”寓意人的刚柔性格,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刚柔是人的本能,例如苏轼词《江城子?密州出猎》“老夫聊发少年狂……西北望,射天狼!”这里面充满了男人的阳刚之气!同时,他又写了许多柔情诗词,如《江城子·乙卯正月二十日夜记梦》“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谁看了这首词不为苏轼的柔情而感动流泪呢?刚柔是人长期生活的积累,是难以改变的,再莽撞的人或英雄,在这点上也难以跨越。如西楚霸王项羽在战场上杀人如麻,当他面对美女虞姬时,那股莽撞的杀气顿时化为柔情。这些事例充分说明人是具有刚柔相济性情的。
“心有猛虎,细嗅蔷薇”正是余光中先生翻译萨松“我心里有猛虎在细嗅蔷薇”这句话的凝练归纳。萨松曾是一名军人,参加过第一次世界大战,战争的残酷,使他看到了战争的罪恶,为此他写了自己的亲身感受:人生原来就是战场,有猛虎才能在残忍的逆境立足站稳,创造慷慨悲歌的英雄业绩。同时,人生又是幽谷,有蔷薇才能显幽烛阴,才能看到蜘蛛吐丝,听到春草萌芽,才能做到花之天国。在人性刚柔的国度里,猛虎会欣赏蔷薇,蔷薇会尊重猛虎,否则,猛虎变成鲁莽,蔷薇化成弱痴,使之毫无价值。这就告诉读者,人生的完整就是由刚柔融合而成,这是人生的至高境界,人能动能静,能屈能伸,能微笑也能痛苦,因为,他的心里已有猛虎在细嗅着蔷薇。
综上所述,“心有猛虎,细嗅蔷薇”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这是在警示人们,人生要注意刚柔性情的融合,这是与任何人和事物打交道的美德。
总而言之,“心有猛虎,细嗅蔷薇”的含义,与鲁迅“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这句话相近,对子女没感情人未必是真豪杰,怜爱孩子不见得就不是大丈夫。这还是刚柔并济的意思。
我改写过这句话:
心有猛虎,不嗅蔷薇。
身有恶疾,狂饮钩吻。
口不能言,弃纸绝笔。
重拾屠刀,立地成魔。
写这段话的时候,我大概在念大三吧,很迷茫很困惑,有一天看到有人发了这句话,心有猛虎,细嗅蔷薇。
@寒若霜晨,应该就是这位,应该是QQ签名。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头猛虎,但很多时候,不能将猛虎释放出来,而要用柔和的方式。
这种有猛虎,却能嗅蔷薇的人,少之又少,如果能做到,当真是不得了。
换而言之,这是一种克制,是一种中庸。
人需要猛虎和蔷薇的协调,缺失了任何一个都将异化。
我没法克制自己。
或者说我不愿意克制自己。
所以我并不推崇这句话,反其道行之。
心有猛虎,不嗅蔷薇。
所以我有病,我的病还很重,但重病缠身,我偏偏不吃药,我还要吃毒药,钩吻就是一种毒药,我要将毒药一饮而尽。
我不能说话,没法说话,没法表达,我不要纸也不要笔,我绝不会写出来,绝不肯告诉任何一个人。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可我不想成佛了,我要把屠刀重新捡起来,再做回那个魔。
爱我所爱,憎我所憎,杀我所恨,有何不可?
刚刚发现这句签名我竟然还在用。
有些事情上,我没法让蔷薇和猛虎共存。
换而言之,我的蔷薇和猛虎大多数时候单独出现。
我平和的时候,只有蔷薇。容易被摧残,容易被吹落。
我不平的时候,只有猛虎。撕成碎片,粉身碎骨,才能休止。
更多的时候,什么也没有。荒芜如一片废墟。
每一次在描述我自己的时候,说着说着我就觉得说得不像我了。
也许我自己根本就不知道我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存在吧。
总而言之,嗅蔷薇这件事,不是老虎在嗅,也不是你在嗅,而是你让老虎去嗅。
笑傲主题曲《活得潇洒》里有这么一句:谁人能战胜了心魔超出意外。
很难吧。
———丸———-
文:祁门小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