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lliam Pitt, 1st Earl of Chatham,1708年11月15日伦敦—1778年5月11日肯特郡,英国辉格党政治家,首相。七年战争中英国的实际领导人。他的精力和战略眼光,使得他能够获得一系列的胜利,从而改变了未来几个世纪的世界面貌。
人物生平
第一代查塔姆伯爵,通称为老皮特(WilliamPitt,1stEarlofChatham,1708年11月15日伦敦—1778年5月11日肯特郡),英国辉格党政治家,首相。
他父亲罗伯特·皮特,祖父是在印度进行掠夺的一名商人,由于拥有一块鸽子大的惊人的钻石而被人称为钻石皮特;这块钻石是他在印度的戈尔康达花2.5万英镑买来的,后来他以13.5万英镑的价钱卖给了法国摄政王奥尔良公爵(摄政王钻石)。
然而,从印度发财回来的这位富翁并没有把多少财产留给他喜爱的这个孙子,虽然有足够的钱供他进伊顿公学和牛津大学读书。但这两者他都不喜欢,所以他的孩子们后来没有上公学。而小皮特被送到了剑桥大学,但他的健康状况不佳,而且越来越差,尽管他仍然能在第一骑兵禁卫团当掌旗官。他广泛阅读军事理论书籍,这对一名年轻的骑兵军官来说是不寻常的——当然,他那时确实是个不寻常的军官。可是他已倾心于政治;他的朋友们——坦普尔家族、格伦维尔家族和利特尔顿家族——都以辉格党人的身份参加了政治活动,成了首相罗伯特·沃波尔的死敌。
他在27岁那年成了代表老萨姆选区的议员。老萨姆是属于他祖父的一个选区。事实上,他是皮特家族的七八个选区之一,有七个出租地(有选举权的房地产)组成。皮特是一批称为“小爱国者”的政界人物的领导人。这些人不断攻击沃波尔在对外关系上的温和方针。直到这位首相于1742年倒台。皮特开始向沃波尔进攻时,发表了一系列嘲讽的十分高明和抨击得十分凶狠的演说。
沃波尔撤销了这个可怕的骑兵掌旗官的军衔,但是,与父亲不和并与首相对立的威尔士亲王又任命他为宫廷侍从官。但是乔治二世不会饶恕皮特,因为他猛烈地攻击了汉诺威王朝的利益。因此,皮特在四年以后才在政府中获得一个职位,而且因为国家当时显然无力自卫。
1744年,一支法国的舰队已经满载着一万人的入侵军出发了。那时,英国在国内的军队至多不过九千人。英国海军纪律松弛,斗志懈怠。在危机中,下院持续开会。在怀特俱乐部,议员们通宵在那里猜测局势的发展趋势。然而,皮特大显身手的时刻还没有到。这是,他的身体第一次出现严重问题,1744年的大部分时间他是在巴思渡过的,他患了痛风病和一种似乎是狂郁症的病——时而若狂,时而悲观绝望。
后来,那位严厉的老太婆,马尔博罗公爵夫人萨拉·丘吉尔死了,留给他一万英镑和一块房地产,作为爱国行为(反对沃波尔)的酬劳。生来奢侈的皮特可以尽情享受了。不计其数的仆人穿上了天蓝和银白两色的皮特号衣。皮特家族的血液中有一种遗传精神失常症,这种病在他妹妹伊丽萨白身上表现出来。她的行为太狂暴,后来成为被社会排斥的人。他始终是他哥哥的累赘。
他一些政界同事坦率的说,皮特本人也疯了。后来,他心理上的痛苦在某种程度上同他感情冲动和旺盛精力有关。这种痛苦时常导致精神完全崩溃。他认为,英国若想生存,必须控制住法国和西班牙实行残暴统治的波旁家族;对英国来说,战争的目的在于维护其贸易的安全。“贸易受到威胁时,要么保卫它,要么坐以待毙。”他的政策及其简单:消灭作为大国的法国;剪除它在海外的属地,尤其是加勒比海那些盛产食糖的岛屿;把它赶出印度;在加拿大取而代之。他认为道理很简单:英国的繁荣应建立在贸易之上,英帝国鼓励贸易发展。贸易带来财富,而财富又加强了陆军和海军的实力。这是一个十分庞大的计划,只有天才人物——尽管是反复无常的天才——才能想到,更不要说要实现它。
法国可能已经没有它在布伦海姆之战以前享有的那么大的军事优势,但是它在欧洲对英国的军事优势是显而易见的,英国需要在大陆上有一个盟国也是显而易见的。皮特尽管花了很多力气雄辩地谴责过英国汉诺威君主同德国的关系,但却心安理得地接受了同普鲁士国王腓特烈大帝结盟的现实主义态度。皮特认为,腓特烈拥有欧洲最好的军队,可以帮他牵制法国的力量, 但是,皮特必须首先爬上本杰明·迪斯雷利所说的英国政权的滑竿顶端,然后才能指导英国的政策。
他进入下院11年以后才于1746年在亨利·佩勒姆的政府里担任大臣的职务——主计大臣;许多人都在争夺这个职位,因为可以得到额外的津贴,但皮特却不为这些。他当时38岁,具有无可争辩的能力,但是仍然得不到直接控制局势的权利。
本来,皮特领导的小爱国者集团期望通过弗雷德里克王子继位来掌握大权的,但威尔士亲王于1751年3月去世使他们的希望破灭。政治势力强大的坎伯兰公爵扶植其劲敌查尔斯·詹姆士·福克斯入阁,使他在1755年失去大臣职务。皮特在给一位朋友的信中说:“总的来说,在下院的威望和力量来自国王的庇护或全国的影响,而全国的影响一般产生于反政府活动。”他选择了后一条路。
1754年,亨利·佩勒姆突然去世,使得长期在议会占统治地位的辉格党群龙无首。托利党正在积蓄力量伺机再起,这种情况使乔治二世忧心忡忡。作为辉格党少壮派的皮特确认为这是他夺权的极好机会,他组织反政府力量,发表演说指责政府和王室的政策,以取得全国的支持。
1754年,欧洲爆发了七年战争。在最初几年,已经给英国造成了巨大的灾难。外交方面,法国获得了巨大的胜利,同奥地利结成了联盟。在安大略湖的几个要塞落到了法国人手里。地中海要塞梅诺卡岛失守。在下议院,皮特一次又一次的发表演说指责政府。看来国王必须抑制自尊心,接受皮特,但是皮特的条件很高。他必须当一个名符其实的首相,担负指导战略的职责。但这将包括每天觐见国王,当时的英国国王是德国汉诺威选侯乔治二世兼任,亲近国王的大臣都主张把主要兵力投入欧洲大陆战场。皮特坚决反对这种想法,因此极大地冒犯了对德国怀有爱国心的乔治二世。国王拒绝了这一点。皮特在巴思,受着痛风病的折磨。
最后,国王终于让步了。皮特1756年11月被任命为国务大臣之后干了五个月。这五个月没有浪费。他招募了几个团的新兵,其中包括两个团的苏格兰高地兵。
在1757年组成的联合政府中,纽卡斯尔公爵是名义上的首相,负责不那么重要的工作;皮特挑选所有的重要人物——海军将领、陆军将领、驻外大使——并支配战争战略。他说“我确信,我可以拯救这个国家,别人谁也拯救不了。”
在整个战争机器中出现的新的活力和信心证明,他这样夸口是有道理的。他冷酷无情地驱使他的部下。一位官员抱怨说:“你是在要求我们做我们根本做不到的事。皮特挥舞着他那因通风病而需要的拐杖回敬说:“先生,我就是要做做不到的事。”他的工作方式是专横、保密、多疑和拘泥形式的。他在办公室也穿着礼服,不允许他的政务次官在他面前坐着。他亲手拟定海军给舰队下达的命令,然后将他们遮盖起来,再命海军大臣签字。有一天,他命令军械长确保攻城炮列从伦敦塔出发在第二天上午七时抵达朴茨茅斯。军械长说:“办不到。”皮特用他的鹰眼盯着他。他说:“先生,有风险你自己负责,但是任务必须完成。每到一战都要发回急件向我报告,直到炮列抵达。”攻城炮列终于准时抵达了朴茨茅斯,他的工作进展的很顺利。
腓特烈大帝在英国出钱支持下在欧洲打了胜仗,与此同时,皮特的海上战略为建立一个商业大帝国奠定了基础;他象征性地出兵支援汉诺威,以沿海袭击来驱逐陆军,但强大的英国海军却能够封锁法国的港口,切断敌地中海舰队和大西洋舰队之间的联系。整个海军后备力量都能用来远征世界各地。凭借制海权,英国舰队完全可以切断法国对其殖民地的增援。正当法国分散它的兵力和财力在欧洲进行劳而无功的战斗时,相对较弱的英国军队却在世界各地占领法国的领地。克莱武在印度取得了普拉西战役的胜利,与以沃森和珀科克为首的海军合作,控制整个印度。扼守圣劳伦斯河门户的法国大据点路易斯堡在杰弗里·阿默斯特和爱德华·博斯科恩的陆海联合进攻下被攻克。在俄亥俄河上,杜肯堡(今匹兹堡)陷落。此后,在1759年,英军又攻克了非洲西海岸的戈雷。
第二年,瓜德罗普岛陷落。英国的陆海军联合部队夺取了西印度群岛的法国领地。法国陆军在明登战役被斐迪南·冯·不伦瑞克元帅率领的联军战败;都隆舰队在葡萄牙领海被摧毁。同年九月,魁北克在詹姆斯·沃尔夫的进攻下陷落。霍勒斯·沃波尔说:“我们的钟都为欢呼胜利而敲得破旧不堪了。”
在几个月的激烈战斗中,世界地图被重画了一遍,为英国在美洲和亚洲的前途开辟了极好的机会。有一个人的功劳比任何人都大,他就是因痛风病而成为跛子,有时接近疯狂,专横得使他的同事无法忍受,使他们从心眼里讨厌的那个人。攻占蒙特利尔、贝尔岛和马提尼克岛的赫赫战绩使英国的辉煌胜利达到了完美的程度。
皮特是最高指挥官的典范是他具有能把目标、一致性与果断性统一起来的特长。在战争的棋赛上,他把棋局看成一个整体。他相互兼顾地调配他的棋子,因为在宏大战略目标方面,他很自然地认为:他不仅必须确保胜利,而且还要保证英国实现其所有的战争目标。七年战争的最大教益在于:在世界性战争中,处于优势的海军具有普遍的、不可抗拒的威力。英国海军既保住了自己那个坚固的小岛免受侵略,而且又使大英帝国赢得了半个世界。
然而,一个自由的社会有它自己的一套办法来限制获胜的政治家的骄傲自大。纳税人----有土地的绅士---认为,是减轻他们负担的时候了。伦敦财界不相信这次殖民胜利会带来商业上的好处。政界人物因为担心欧洲国家会结成反英大同盟而开始惶惶不安。在英国,1760年一个新国王继位,并用他自己选择的一个人来领导政府----乔治三世决心让布特勋爵约翰·斯图尔特担任他的首相。
1761年,皮特恳求对西班牙运金船队发动先发制人的打击。这个船队当时正在从南美回国的途中,船上装载的是为发动新一场对英战争提供资金而弄来的黄金和白银。内阁不敢发动如此大胆的袭击。皮特宣布辞职。乔治国王任命布特当他的首相。他选择了布特和和平。
皮特到议会去谴责这项决定。他太虚弱了,不能站立。他那消瘦的脸上带有病容,身上裹着法兰绒绷带,拄着拐杖。他在长达四个小时的热烈争论中阐述的理由很有分量;宽宏大量的盟国普鲁士被抛弃了,听任命运的摆布;劫获西班牙金银财宝的机会放弃了;法国得到了恢复其巨大损失所需要的财富。议员们听着他的演说,为他鼓掌,但投票反对他。不出三个月,他预言的同西班牙的战争爆发了。
他在1766年重新执政,而且这一次有了实权。霍勒斯·沃波尔高兴的说:“亲爱的先生,这是个伟大的时代,英国获得了新生。”皮特如愿以偿,当上了首相,虽然他的门徒格拉夫顿公爵成了第一财政大臣,皮特本人是掌玺大臣。这是第一次不是由第一财政大臣的人担任首相。这表明,首相职务已经确立了。这时,皮特决定以查塔姆伯爵是身份进入贵族院,这个决定激怒了格拉夫顿,因为他本来指望皮特的口才能在下院发挥威力。这一行动使法国外交大臣舒瓦瑟尔公爵感到困惑:“在我看来,他的全部力量在于他能继续留在下院,他很可能发现他非常象被踢掉头发的参孙。我们不能不担心的,是这个高傲和野心勃勃的人在公众中失去威信后,将试图以好战的掠夺来弥补他的损失。
进入上院对他来说是一个重大失误,首先这影响了他作为一个“伟大的平民”的声誉,其次,作为一个贵族,他就无法在下院进行辩论,无法发挥他口才的优势。但是作为一个贵族,接受国家的年金,这对于没有什么财产的皮特一家来说可以说是期待的甘霖。皮特这位单身汉在40岁上热烈的爱上了赫斯特·格伦维尔小姐,经过短暂的、充满激情的求爱,于1754年同她结了婚。使他吃惊的是,她竟然爱上了一个身体垮掉的男人。格伦维尔家族也是当时英国政坛非常显赫的家族,赫丝特的另一个哥哥乔治·格伦维尔也曾经当过首相,而他的儿子威廉·温德姆·格伦维尔勋爵,也就是小皮特的表弟,在小皮特死后继任成为首相。赫丝特全力支持着她身患重病的丈夫,并且为他生下了5个孩子。三个儿子和两个女儿。从任何角度来说,他们的婚姻都是及其成功的。当军事大捷的消息传来时,他首先把胜利的喜讯告诉他的可爱的天使。他生病时,他的爱妻赫蒂尽心尽意的照料他。孩子们的降生增加了家庭的负担,这也就是老皮特急需获得年金的原因。
如果英国商业繁荣,那么皮特的好战政策所要求这一切本来不那么重要,但事情并非如此。尽管他做出了种种努力,任然未能建立起对付法国人的新的联盟。在这个关健时刻,查塔姆的身体垮了。他躲到巴思修养。痛风病折磨着他,他的精神病也复发了,而且更加严重。这位英国首相有时出于精神失常状态,但是即使在神志清醒时也不会见他的同事或处理公务。才干远不及他的格拉夫顿已经忙的焦头烂额。最后,查塔姆于1768年辞职。后来他恢复了气力,对政府发动了愤怒的攻击。这时,政府有格拉夫顿领导,直到他让位给诺斯勋爵。查塔姆在发动猛烈攻击时甚至没有放过国王乔治三世和”起腐蚀作用的力量“---王室的影响。
同美洲殖民地的争吵,后来成为全国面临的首要问题,这是他最后的、从某种意义上也是他干的最出色的一个阶段的话题。他对美洲人的立场有本能的理解。美洲人的立场看上去似乎没有道理,因为英国人仅仅要求他们分担自己部分防务开支,但是,尽管如此,它是建立在一个几乎不容质疑的原则之上的:”无代表权不纳税。“他具有英国政府所缺乏的东西----对待这个问题的宽宏大量的态度和想象力。他在一篇伟大的演讲中说:“如果我是个美洲人,外地军队在我的家乡登陆时,我绝不放下我的武器,---绝不,绝不,绝不!”正如查塔姆所说的,他不愿意承认美国独立,就像他不愿意相信化体(宗教名词---圣餐的面包和酒能变成耶稣的血和肉)一样。但是他认为,只要伦敦明智,根本不会出现让步问题。
与此同时,他注视着法国为再次与英国较量一番而加强其海军力量的行动。自从布特影响下的一届内阁以他认为的自杀性仁慈的条件同法国和西班牙媾和一开,他一直认为会发生这样的斗争。此时,查塔姆常常陷入疾病引起的郁闷之中,他住在汉普斯特德北区一所借来的房子里,常常一连数日整天一个人关在楼上的一间小屋里,不见任何人。国王曾表示愿意把他的一名内科医生派去给他看病,但是查塔姆坚持让一名叫阿丁顿的医生给他看病;阿丁顿给他服用葡萄牙红葡萄酒和马德拉岛的白葡萄酒,劝他不要运动。
格拉夫顿终于获准去看望他时,查塔姆的情况使他大吃一惊。他已经卖掉了他在肯特的房子---海斯宅邸;他他奋起谴责政府(当时政府正在利用在波士顿发生的罪恶的骚乱来粉碎美洲人当中普遍存在的自由精神)时,他的口才没有给议会留下什么印象,更没有给乔治三世留下任何印象。美洲战争在继续向不利的方向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