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家族是“多神信鬼”的民族;据《遵生八笺》记:“画桃符以厌鬼”。所以,“红贿鬼、黄避虫”。《月令图经》“元日日未出时,朱书录符悬户上”,那家如有鬼祟和不顺,土老司必画红符于黄纸上,贴挂门上以祛邪。端午节则在小孩头上点“雄黄”以驱虫。系五彩丝带于手臂上以厌鬼。为何红能贿鬼?这与土家族的“人祭”有关。《后汉书》记“……禀君死,魂魄世为白虎。巴氏以虎饮人血,遂以人祠之”。先是杀人“祠之”,后屠畜祭之,再后以破“红”代祭。沿河土家族祭祀神树、神石,就以红丝带悬挂代表血贿。1976年,在沿河地区,传说9月18日天上的观音菩萨要收13岁以下的小孩去天上垫喜鹊桥,但如果谁左手佩戴红布条,即可免上天。一时吓到家家小孩戴红挂彩。其中有一家穷无红布,大一点的小孩就把最珍爱的“红领巾”撕碎条佩戴以避难。
土家人好“白”,把丧事称“白事”,吊孝时要悬挂丈长白布,包白帕子,穿白孝衣,贴白纸黑字挽联。平常包青、白帕子,有“左青龙、右白虎”的心理寓意。
3、反映土家族的风情习俗。在沿河地区流传有口头俗语:“沿河姑娘宽脚板,思南姑娘大脚杆,印江姑娘常打伞”,描写的是姑娘在集会、会友时的模样。沿河的姑娘裤子要长齐脚跟,在集会时,喜赤脚舞蹈,人们看到的是姑娘的大脚丫。思南姑娘常穿短裤,脚腿肥嫩。
印江的小油伞随时为姑娘的携带物品。这样的描述,实际表现了姑娘的性情。沿河姑娘开放爽辣,思南姑娘大方真挚,而印江姑娘就含蓄沉稳了。
所以,服饰也是人物性情和思想感情的表露。土家族姑娘从小就学会编织土家花被面和扎鞋。到了十八九岁时,如果姑娘看上小伙,她就会扎一双布鞋表心意。鞋底全用白布粘贴,表示纯洁无暇。姑娘还用手帕包鞋底,以免手心出汗,弄脏鞋色。其针脚密、细,纵横成行,融入了姑娘的情谊;鞋中间纳成菱角形的图案,叫做“有心鞋”。鞋面用青布做成美观大方的“圆口”式样,表示“圆缘”。
当姑娘将自己缝制的新鞋连同一双精美的挑花鞋垫交给小伙子时,小伙子为心上人的心灵手巧而深感幸福。在沿河自治县淇滩一带的土家姑娘在送给情郎定情鞋时,还将姑娘自己的新鞋套在郎鞋中,表示婚后姑娘的妊娠反应其夫会代替,减轻姑娘的痛苦;表达夫妻同甘共苦的愿望。
沿河地区的姑娘小伙结婚生子,女方母亲一定的送三样东西,一是小花被盖,二是挑花背带,三是小孩帽子。帽子五色丝绣“喜鹊闹梅”、“凤穿牡丹”和“长命富贵”、“易养成人”、“福禄寿禧”等字和婴儿背带、围裙或围帕上的刺绣“双凤朝阳”、“蝴蝶戏花”等表达对小孩的美好祝愿;帽沿缀银“大八仙”、“小八仙”、“十八罗汉”等饰品是保护神,表示小孩能够得到神、佛的庇护。而花被面是家庭经济状况的“显示剂”。
姑娘出嫁时,父母会把20多床陪嫁的花被面或花被条整齐地叠放在堂屋以显阔富。而赶来吃酒的客人,首先要看的就是陪嫁品,然后对花被面的工艺评论,对姑娘的聪慧与手巧称赞,为姑娘父母的富裕和慷慨敬佩。
了解土家族传统服饰的文化内涵,我们就会知道土家族服饰的独特性与民族性。与苗族服饰相比,土家族服饰的图案要复杂丰富得多,但土家族的银物饰品在服饰中不是主要的,只是点缀而已,没有苗族的张扬与奢侈。
这是土家族不刻意用银饰去代表其文化的内敛性格及其实用性、借鉴或相融文化的反映。因为土家族在与汉族、苗族的和睦相处中,土家族文化的包容性和谦让品格,使苗族的崇银文化和汉族单一颜色相融到土家族服饰文化中来,形成了土家族服饰文化的鲜明特征。所以,我们在开发土家族民族服装时,既不能担心有与汉族、苗族的相似元素,也要突出土家族服饰的鲜明性。而这就得首先深刻了解土家族的文化内涵。
本文参考资料:《土家语探微》(张伟权)、《沿河土家族自治县民族志》(2007)、《试论土家族服饰的艺术形态》(王妮)等。